响,龙池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量有多大姑且不论,反正房门已经开了一个大洞。
“谁?我操你姥姥,看我毒不死”因为这一声巨响,正悉心捣着什么的龙池受到惊吓,手中的一些液体撒落到地上,冒起一股青烟,地面居然被腐蚀出一个浅浅的坑。
脸上闪过心疼和懊恼,龙池抓起桌上的一把粉末就朝着对方脸上撒过去。杨存反应及时,赶紧闪身避开。随着粉末的蔓延,房中顿时充满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
“龙池是我,把你的爪子收起来。”见一击不中,龙池出手如电,朝着来人抓去。随着一声清喝,手指在将要碰到杨存怀中的安巧时才勉强止住。“公爷?”
“少废话,赶紧救人。”杨存一边说一边进门,将安巧抱到床上,伸手解开她脸上的帽子。这么恶心的空气,如果不是为了救安巧,他绝对不会进来,就算给钱也不进。
当然了,要是钱的分量够,也不是不能考虑啦。“嘶”随着杨存的动作,一张已经完全乌黑的小脸暴露在空气里。
龙池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沉声出言:“又是药尸?”杨存并没有回答他,在看到安巧的脸孔之后他也完全愣住,问道:“明明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啊?怎么会?”
难道是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安巧?”门口也传来高怜心的惊呼声,手中端着水盆的她,显然没有想到出事的竟然会是说起来也算熟人的安巧。
“高师妹,热水拿进来。”龙池脸上变得神色立刻凝重,卷起袖子就赶了过去。这种时候,行动比废话来得重要。不过在手指就要接触到安巧胸口的时候又立刻止住,一脸为难。
“这这”龙池和杨存两人不在意世俗的目光也就罢了,可这并不代表这些女子不在乎。在穿衣见父、脱衣见夫的年代里,如果龙池为安巧治疗,那么安巧的清白名声足以让即使成功解毒醒来的她再自杀一次了。
“呃”杨存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让安巧的身子给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看,说实话,他的心理上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个节骨眼是命重要还是名节重要?就算自己替安巧选择前者,也不知道在她知道以后会不会一辈子在心里留下阴影。“龙池你陪公爷喝口茶吧,顺便将你刚才不小心下在他身上的毒解了,这位姑娘就由我和怜心来救就好。”
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的时候,如蒙大赦的不是只有杨存,还有龙池。刘奶奶,你就是我奶奶,亲奶奶。
“可是,奶奶,我”高怜心显然没有把握,脸上充满踌躇之色。“你这孩子怕什么?以你现在的医术,我都对你有信心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在吗?”
半带责备半带宠溺,刘奶奶已经进门了。杨存心中却有了疑虑,听这番话的意思,难道要让高怜心救治安巧?刘奶奶本人只是在旁边帮忙而已?这怎么行?怜心学医的时间毕竟有限,当下杨存脸上又浮起不安。
“奶奶,说什么还是您的经验比较丰富,要不您”“怎么?公爷可是信不过老身亲手调教的徒弟?”老奶奶脸上依旧和蔼,只是眼中神色还是多少带着不悦,而高怜心的表情则是明显受伤了。
“哪哪儿的话?我这不是”这种尴尬,此刻无人比自己体会得更彻底。你来求人还要挑三拣四?可是那人是安巧啊,杨存真的不敢冒险。“公爷,走,我帮你解毒去,还是不要打扰师父她们救治,这个小娃儿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还是龙池看出杨存的窘态,连尊卑也不分,干脆搂着杨存的脖子就出门。房门被缓缓关上。高怜心的眼神委屈,杨存刚想说些什么,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这次并没有多久,屋里的人便出来了。看着高怜心幽怨的小脸,杨存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过去便握起她的手。
“怜心,并不是我要怀疑你,而是太心急就”“爷,您别说了,怜心明白。”高怜心轻声应道:“安巧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多休息,不过距离清醒还得花上几日,她身子太虚弱了。”
知道理解是一回事,心中还是免不了吃味。女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那她现在能移动吗?”“嗯?爷这什么意思?”高怜心不解。“我必须带她下山回去。”杨存实话实说。
这种时候,赵沁云的目光一定只会锁定在自己这里,留下,只会让龙池暴露行踪而害了大家,所以他非走不可。
“这个好吧,那我为安巧开几副药。”虽然不舍,不过也知道杨存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高怜心也并未多问,直接开药去了。黄昏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不过这也足以照清楚躺在床上的人儿,还有坐在一边靠着床边闭着眼睛的男人。
一张惨白的秀颜,光线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眼圈下方映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紧接着微微颤了一下,眼睛很努力地撑开一道缝隙。
“公爷”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刚刚苏醒的安巧嘴唇动了动,声如细丝。被杨存亲自守着,那样的感动让她又继续晕厥过去。总是有些疲倦了,杨存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安巧的声音,直到感觉袖子上有了轻微拽动的力道,才倏然睁开眼睛。
在这段时间的逼迫下,加上自己的修为提高不少,杨存现在的警觉性也不是盖的。下一刻便看到安巧美人虚弱地朝自己笑,心中的警戒立刻就被狂喜替代。
“巧巧,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想吃些什么?”自己的女人当然需要自己疼着、护着。这个念头从安巧跟了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杨存的思想中根深蒂固。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生活这么久,杨存庆幸自己的思想没有被腐蚀到那种随意将女人视为自己附属的地步。
而且安巧对他的意义不同,自己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她面对杨存殷勤到有些过头的询问,安巧摇摇头,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微微颤颤地抬起手,说:“爷我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