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龙池的神色很是郁闷,狠狠盯住杨存,又不像在看他,也不知道具体他在想什么,语气不耐地道:“那为药尸喂毒的幕后主使者你可查清楚了?”
提起这个,杨存倒是汗颜。虽然早就猜到可能是谁,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只好打着哈哈道:“还没,那人很狡猾,不好查。”话刚说完,龙池就神色诡异地望过来,古怪地笑笑:“你倒是会推脱,何不摆明了说?”
能在这么多年躲过朝廷的调查,自是非同小可的人,何况还是掌握了定王赵元明“兵工厂”秘密的人。知道瞒不过,杨存只好苦笑:“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过我倒是好奇赵元明到底跟你怎么了?让你还要弄出个药尸扰乱杭州?”若是没有药尸就没有喂毒一事,就算他们真的反起来,自己身处江南杭州,心中也会少掉不少顾虑。
现在倒好,麻烦一堆,追根究柢也不知道具体要怪到谁头上。引起这个话题,杨存以为又会像高家灭门惨案一样听到一个属于龙池和定王赵元明之间的故事。
其实他本身并不是那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不过好奇而已。一个苗疆的蛊师怎么会和大华国的王爷扯上关系?龙池脸色瞬间灰暗无比,大手一出力,手中杯子就成了碎片,也不扔了,只抓得更紧,杨存亲眼看着有血从他的手掌中渗出,一时愣住。
这样的恨应该是不共戴天吧?杨存有些后悔,不应该提及。他刚张嘴想说些什么,房门却被人敲响,高怜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爷,龙公子,我沏了茶水,你们要喝吗?”
“哦,进来吧。”杨存应了一句,转头看看龙池,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但是眼眸中的冷色仍在。
高怜心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房中气氛怪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将茶放下,望了杨存一眼,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久留,要出门之际才问道:“公爷今天可是打算在这边用饭?怜心去准备。”
“嗯,好的。”杨存点头,碍于龙池在场,忍住想将气质脱俗、容颜绝美的高怜心揉进怀里的冲动,问道:“奶奶呢?”
“奶奶已经睡了,叫我招待你们。公爷要吃什么?怜心去做。”“已经睡了啊?”有些事情还想请教她老人家,不过她不单独见自己也许就是因为猜到什么的缘故,强求不得。
“公爷有事?”杨存的异样还是引起高怜心的注意。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拿在手中呼了呼,饮了一口,杨存才松开皱起的眉头,道:“也没什么事,你随便做吧,只要能吃饱就好。”在饮食方面他没有那么挑。知道这是不愿与自己说,高怜心也知道分寸,点头出门:“好,我去准备。”
等高怜心关上屋门走了,杨存一回头就对上龙池若有所思的眼神,讶异道:“怎么了?”一瞬间的工夫,龙池神色便恢复正常,自嘲一笑,道:“没事。你别逼我,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必定会告诉你,一字不漏。至于药尸之事因我而起,我必尽全力。”
“嗯,那就好。”对龙池,他从来都不敢小觑,略一思索,杨存还是觉得应该将如今暗潮汹涌的局势让他知道。虽然难保他会不会趁乱做出让人头疼的事,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少不了他的相助。
“说实话,其实我这次来不只为了药尸的事。”说着杨存喝了一口茶,等着龙池望过来,才继续说:“大华国的皇太孙病逝了。”病逝不过是好听的说法。总不能昭告天下说大华国未来的皇帝是被毒死吧?这可是关于皇家面子的问题。
皇家多的是这样的丑事,也多的是压下这种丑事的手段。无非就是为了大位之争,一个不怎么无辜的生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虽然这生命很尊贵。
“病逝?死就死了关我屁事。”只要一说到与他无关的话题,龙池就显得心不在焉,语气上也粗俗很多,不满地嘀咕着。
他端着高怜心泡来的茶正要喝,却猛然又止住动作,望着杨存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你是说”“我什么都没说。”杨存挑眉。他不过就是说了皇太孙去世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后这个消息就会昭告天下。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龙池分析事情的能力,也难怪他能和顺天府周旋这么多年,比起朝中光吃俸禄不干活的官员们他可是强上太多,立刻就找到他想要的讯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元明,你终于等不住了吗?好,有种。此次小爷必定会‘好好’助你成就大事,哈哈哈哈”突然发狂的龙池让杨存的嘴点儿抽搐。这货还想提醒他现在不是搅和的时候,他就已经疯起来了。有点头疼,想不通人家来个谋反,怎么就让他高兴成这样?
就跟听到死的人是赵元明一样。无语地摇头,知道现在即使说了他也未必听得进去,杨存就先出门了。
不急于一时,反正自己今晚要住在这里。本来打算找高怜心调调情,为今晚的云雨铺路,不过步出房门以后,他望见那片悬崖又走了过去。
龙池的房间在后院,与主院不相邻,也隔了一段距离,所以一出门就看得见悬崖,想来这样的安排也是男女有别的缘故,不过让男人住后院倒也新鲜。
好在龙池也是大剌剌的人,加上对刘奶奶那样敬重,能住后院,他也肯定欣喜。后山悬崖处云雾缭绕。似乎不曾见过这里有云雾散去的一日,低头望下,也是一片模糊之象,不知道有几许深。
杨存想起的就是那日的吊桥、山峰和刘奶奶那些奇怪的话。那这座桥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杨存根据那天的记忆站在悬崖边试探着踏出一步,恰巧有风吹来,云雾散开,杨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靠,这是什么地方?”
云雾被吹开,视线没有遮拦,一眼望下,除了黝黑什么都看不见。目光所到之处能有多远尚且不知,但是这个高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话,铁定会粉身碎骨。
纵使对岸的山峰若隐若现,杨存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刘奶奶说不是有缘人,或许真的不是吧。
“公爷,您怎么在这里?”杨存入神之际,便听到一声天籁之音,回头一看,高怜心正站在他身后,臂弯间提着一只篮子。
“哦,我就只是随便看看。怜心,你要去哪里?”带着篮子,明显就是要出去,但来的是后院,该不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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